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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類是很善於偽裝的動物,我覺得。
同樣的話講上十遍百遍千遍,
就算會覺得自己活像個神經病,
也總能勉強讓自己覺得,自己多多少少像喃喃自語裡所說的樣子多一些了。

這樣子,
我學會一個人開在街上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也不需要不自在;
我學會讓自己天真的去相信努力就一定會有預期內的收穫;
我學會不要太強迫自己看清楚現在的恐懼與未來的陰影;
我學會告訴自己,不管怎樣日子都要過下去。

但是學會這些都不代表心情與可能性的不存在,
寂寞有時候就在轉角,轉個彎搞不好就會迎頭撞上;
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,只是公平與否又是誰定義的?
也許哪天我會為現在這樣漫不經心的、卻又是我自己選擇的,
面對病痛的態度付出代價...
但是這些都只是也許,
不選擇蓋上這些感受的潘朵拉之盒,
也許我們都無法繼續把日子過下去?

問題是蓋掉了不等於不存在,
我們學著去堅強、勇敢、頭也不回的往前走,這樣沒什麼不好,
橫豎我就這麼過了20幾年。

我所恐懼的是,當我也認真的認定了這些選擇的樣子是我真正的樣子,
當這些橫七豎八的欄杆鑲進了我的肌理,
我有多大的能耐在它們成形固定為一規範我"應該"要是什麼什麼的牢籠前、
在它們化如我的骨血一般前,
我有多大的能耐能去察覺、去感受、去把這些鐵條逐一的抽出,
好讓我自己不要就這麼固定變形下去,
好讓我自己不要從此就只從一定的窗口去觀望這個世界,
而忘了這個世界上,還有許多其他人的軌道的存在?

要抽出這些自己加上去的束縛的鐵條卻有刻骨銘心之痛,
可是如果你也害怕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連自己都曾經痛恨的樣子,
這樣的痛注定無法避免、無從閃躲,
當然,選擇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日子會好過很多,
我曾經羨慕過這樣子的選擇,
然而很不幸的我不是能那樣過日子的人,

看清楚是頭一個步驟,
之後還要要不要抽掉這些鐵條、或者就此過一輩子,
有了選擇的最後,
能成功抽掉鐵條的恐怕是少數、
完全不動手從此大喇喇的過下去不怨不艾的也是少數。
多數人恐怕是外科手術動到一半,
太痛了喊個幾聲休息一下、一陣子,或者一輩子,
於是皮膚底下的棕褐色影子雖然少了一小截還是一樣的明顯。

我有認真想過,也許這也無妨,
全有全無定律其實一點都不適用在人性上;
今天的我們也許想到了一點點別人的苦處,
後天的我們也許又變回那個該死的自私的渾球,
So what? 至少不是一輩子的渾球,
就像自然界裡族群很難行進到一個穩定的高原階段,
所謂的平衡是一動態而上下波動的樣子;
既然所謂的"將心比心"、"感同身受"、"in one's shoes"、"listen to diff. voices"...
實際上是動詞,
那麼達成動詞的可能本來就是要不停的挪動,
前進了又後退了那就再前進吧!
當我們能夠達到一種小小的平衡,就該為自己拍拍手,
當我們學會再至高點站久一點,那就該額手稱慶,

然後,光明正大的開心。

不然還能怎麼樣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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